眨眼间,剑已至眼前,避无可避。
而此剑的威力,蒋泉林是知道的,要以肉身硬抗,那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呜呼!我命休矣!
蒋泉林心中哀叹一声,不觉闭上了眼睛。
只听哚一声响,身后传来嗡嗡的剑鸣之声。
他睁开眼,回头一看,只见那把剑,插在屋柱上,剑身完全没入。
蒋泉林心中羞愤难当,怒视李沐尘,说道:你为何不杀我
李沐尘说:我为何要杀你
蒋泉林一愣,竟不知如何回答。
李沐尘叹了口气,说:蒋道长,你是白云观监院,也算德高望重,怎可妄动杀心刚才我若不出手,这位赤诚子道友就要命丧你的剑下了。
蒋泉林心知有错,但此时心中羞愤,哪里肯承认,说道:他一个外国人,来我华夏,踢我道场,打伤我的徒弟,我若不出手教训,岂非显得我华夏无人。
李沐尘摇头道:蒋道长执念太重了。修行讲究顺天应道,岂能有门户之见更不应有种族之分。别说是外国人,就算是非人,只要有向道之心,便是我辈中人,应平而等之,怎可区别对待
蒋泉林想要反驳,却又一时无语。
李沐尘又说:亚当生在外国,异教丛林之中,犹能悟道修行,更说明他与道有缘。这次有异端冲击海外玄门,其背后势力十分复杂强大,亚当奉师命前来向华夏道门示警,你不感激也就罢了,还对其动了杀心。若他死了,海外士子之心何存今后还有谁敢在逆流中心向正道,还有谁来给我们报信!
他的话刚说完,忽听门外一声喊:说得好!
一个白发道士走了进来。
此人虽然须发皆白,但面色红润,朱颜如稚,步履矫健轻盈,行进间,自有一股清风相随。
师兄!蒋泉林看见来人,躬身叫道。
白发道士冷眼相看,哼了一声:蒋师弟,我看你是这监院当久了,俗务太多,连心性的修炼都荒废掉了。
蒋泉林对来人十分尊敬,一脸惭愧之色,不敢有半句顶撞,道:师兄教训得是。
白发道士又看向李沐尘,上下打量几眼,哈哈一笑,道:这位小道友刚才说得好啊,万物平等,修道之人,岂能有分别心。只要一心向道,便是我辈中人。贫道金三木,不知道友怎么称呼,从何处来
李沐尘见金三木仙风道骨,又连监院蒋泉林都如此尊重,想必在白云观的地位十分高,就说:我叫李沐尘,天都弟子。
天都!金三木吃了一惊,李道友可不要开玩笑,就算你道心精微,境界幽深,也不可乱说啊!天都在昆仑之巅,是天下仙门共尊之地,贫道心向往之,却也还没有一蹬天梯的机会啊!
亚当原本不知天都为何物,但他听过昆仑,又听金三木说是天下仙门共尊,心中无比向往,看向李沐尘的眼神里,便崇敬起来。
李沐尘微微一笑,拿出一块玄色令牌,递给金三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