彤彤的草莓。我说那我把草莓钱转给你吧,因为我爸妈确实挺爱吃草莓的。他没再回复了。下课了,顷刻间整个教学楼又开始躁动起来。我划开手机看着外卖界面,下午全是课让我恶心得都不想吃饭。戴耳机,随便点的一首歌,前奏就是电子琴。扭曲的音色在我耳朵里旋转,想起杨羽爱在音响里放的那些混乱的歌,她总是一边把音响开到最大一边镇定自若地坐在一旁看书。她本硕都是英语文学,她曾经说要攒钱去美国某个偏僻但便宜的地方读个博,然后尽量留在那里。她想象着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,一个充满了地下车库乐队、房间派对、神志不清的前十几年,而不是困在四四方方教室里一遍遍背着毫无意义的书、考着永远分不出胜负的试的灰暗年岁。我说好啊。我等着呢。在吵闹的音乐里,我抢走了她的书。我问,如果出去了,如果允许了,会不会和我结婚。如果她不答应,我已经做好了要把她的书撕烂的准备。她只是看着我,问,想结婚啊。想和你结婚。音响里自动跳了下一首歌,是一首民谣。吉他声把所有东西都放缓了。三月的烟雨,飘摇的南方,你坐在你空空的米店。你一手拿着苹果,一手拿着命运,在寻找你自己的香。也许还是中国话好理解一点吧,我听着歌,眼泪就掉下来了。我愿意、我可以用我所有的一切去换现在这样天天和杨羽待在一起的生活。仅仅只是想到这一点,就已经止不住无端的难过情绪了。怎么还奢求在永恒,或者什么法律社会的承认。明明当时表白那一天,说好了是“开心一天算一天”,不期待什么未来的。杨羽,后来我的希望里排在第一位的也从来都不是我们能携手这一生。我最希望的是你得偿所愿。我早就知道我是个一事无成的人,但是你留在了大学,你还有好多的机会去实现你的梦想。我是最心甘情